桑枝夏闻言放心不少,见掌柜的亲自来上菜了,当即止声。

简单一餐饭后没再耽搁,换马车继续向西三百里,就算是真的进了蜀地之境。

蜀地处于山陵江河之中,地势凹陷官道不平,马车的速度慢了不少,沿途所见也逐渐增多。

跟桑枝夏前世记忆中的蜀地风貌不同,此时所见处处贫瘠,荒地遍野荒山密布。

随处可见的都是衣不蔽体的乞丐,甚至还有倒在路边不知死活的人。

进入蜀地马车随行的人多了六个,四人一组分别列于马车前后。

桑枝夏一开始还不理解为何突然增了人,见此情形心头微凛疑雾散去,眼底渐添凝色。

“枝枝。”

徐璈伸手挡住桑枝夏的眼睛,把她勾起车帘的手压下来,低声说:“不是什么好的,何必往外看?”

桑枝夏无声呼出一口气:“无天灾,民不聊生便是人祸。”

“这些都是因为盐乱引发的么?”

“是。”

徐璈把车帘放下来,揽过桑枝夏的肩让她靠着自己,不紧不慢地说:“枝枝可知道井盐是如何制成的?”

桑枝夏回想了一下,不确定地说:“打盐井,抽卤水去杂质,熬煮出盐?”

徐璈赞赏地偏头亲了亲桑枝夏的眉心:“聪明。”

“蜀地流传有一句民谣,家家铁锅产白银,每担水桶装黄金,说的就是此地的井盐。”

盐井有限,可打出的卤水却取之不尽。

盐井中的卤水打出后需要熬制暴晒,这需要数不清的人力。

在太子的授意下,蜀地的官员上至总督,下至小小一个县令,全都遵照了太子之令,违背朝廷律令大肆产盐,私自贩卖。

一是强权当头,二是巨利所惑,当地百姓为了能活下去,不得不荒废耕地,家家户户都把锄头镰刀都融了打造成大铁锅,关上了门户户都在熬盐。

桑枝夏没想到太子能无视朝廷法纪到这种程度,愕然道:“耕地都荒废了,熬出来那么多盐来,光吃盐也活不了啊。”

“但凡是还活得下去,蜀地也生不出这场盐乱。”

徐璈听着马车外传来的乞讨哀求声闭上了眼,淡声说:“蜀地私盐猖獗,多年来不曾爆出,是因为起初给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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